从中俄关系看太平洋经济圏的形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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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中俄关系看太平洋经济圏的形成 中俄关系毫无疑义是现代国际中最重要的一类关系，这种关系的核心就是两国的相互依存以保证自身在国际社会的合理存在。中俄都是大国，中俄的关系也必然决定了世界的各种关系。中俄合作最大的威胁对象并不是美国或其它，只能是东边的日本和西边的西欧。于是，各个方面也就有了种种言论。透过言论，我们所能看到的仍然是这种关系的本质：中俄的密切关系符合中国的大战略，在可预期的阶段，这种关系表达为驻俄大使刘古昌提出的“筷子”理论。 一、西欧对中俄关系的恐惧和希望： 英国BBC认为，俄国和中国不是战略伙伴，俄国将重回西方。对于英国人的这种祈盼，从各种言论上看，到底有多大的可能性？ BBC认为，美国总统易人，中国第一时间电贺奥巴马，俄罗斯未表祝贺，且宣布在波罗的海地区部署新型导弹，抗衡美国反导弹系统。笔者认为，从这个现象分析中俄关系未免太简单了，仅仅说明了BBC评论员内心的脆弱。 伦敦的欧洲改革中心俄罗斯与中国项目负责人的鲍勃－罗告诉《中国丛谈》，中国和美国是战略伙伴，而中国跟俄国之间，现在不存在，将来也不可能建立战略伙伴关系。他认为，中国和俄国这一对邻国只是组成了“便利轴心” 。关于“便利轴心”，必须承认纯利益是国家关系的源点，必须承认中国古代有远交近攻的谋略。前者决定了中俄的互动，后者又决定了中美的互动。不过，在目前的情况下，前者的意义具有决定的意义，后者至多只能停留于机会的层面上，更不能影响前者的关系，两者的转化有待时日，但是绝对不是现在。 鲍勃－罗从世界观的角度说明这个问题，认为“俄国和中国不是战略伙伴，因为它们对世界的看法不同，而且它们对各自在国际格局中的位置的看法很不相同，它们对俄中双边关系的期望也不同。这些不同又体现在政策的不同上”。英国BBC进而评论，关键区别在于： 1、中国看来，自己未来将处于其中的世界环境基本上是稳定的，合作的，当然有竞争，但绝对不是对抗性的。国际紧张或对抗局面不符合中国国家利益。 2、俄国意识到，对它来说，最理想的情况是他称之为有控制的紧张局势，那样莫斯科才有机会扮演超出它真实能力的角色。它需要中国，首先是因为它可以借此告诉西方，俄国也有朋友，有别的选择。 因此，鲍勃•罗认为，俄国手里没有中国牌，也没有能源牌。而且，尽管莫斯科不时用转向东方市场来威胁西方，那也只是虚张声势，并不现实。况且，莫斯科也明白，欧洲是它最重要的市场。 笔者认为，欧洲人确实太自信了，因此在国际关系上常常犯低级错误，例如把俄罗斯推向东方。从历史和文化的角度说，鲍勃•罗的看法就毫无道理了，因为即使中国不介入这一个游戏，西欧和俄罗斯的关系也难以融合――这种分裂是东、西罗马的分裂，是文化上的分裂。 中俄关系中不可能不发生分歧，在利益上更不可能不存在各自的关注，例如能源问题： 1994年中国刚成为石油净进口国不久，中俄就开始探讨铺设西伯利亚东部到中国东北的输油管。由于种种原因谈判进展迟缓，其原因之一是莫斯科担心就长期而言可能成为中国的能源附庸。但是，世界局势和共同利益促使中俄关系不断改善，因此最近签署了输油管协议，还强调要加强战略合作。中俄最近签署的协议为以后的一系列能源项目奠定了基础，包括天然气供应、核电站的兴建等。双方还就扩大双边贸易和增强高科技领域合作签署了一系列协议。毕竟，对于两个大国的命运而言，能源问题并不是决定性，这种分歧是低层次而受制于更高的利益。 鲍勃－罗似乎也明白这一点，他认为，能源在中俄关系中确实是个因素，但它的重要性被夸大了。他说，就算最近温家宝总理和普京总理签字20年输油管项目完美地付诸实施，俄国原油也只占中国进口原油的4%。而中国从32国家进口原油，有相当的灵活性。 在应对金融危机的时候，中俄两国就中方向俄罗斯主要石油公司Rosneft (ROSN.MM: 行情)、管道运营商Transneft 提供最多250亿美元贷款进行磋商。该项贷款旨在支持俄罗斯对中国的石油出口,是两国一项能源供应协议的一部分，而它更重要的意义是对俄罗斯解决金融危机的支持。 关于这个谈判进一步的信息，足以让西欧人欢悦。路透社莫斯科11月12日电，中方提出不合理贷款条件后,中俄谈判暂停！两位俄方知情人士周三对路透表示,由于在贷款利率和国家担保事宜上存在分歧,俄罗斯与中国就向俄罗斯石油企业提供逾250亿美元贷款的谈判暂停。一位不愿具名的消息人士对路透表示,"在中方提出非常不合理的贷款条件後,双方工作组暂停了谈判，人们可能会感觉好像没有在莫斯科举行前一轮谈判."该名消息人士被要求不得在公共场合谈及此事。他表示,中方已经在最新一轮于北京举行的谈判上提出将贷款利率钉住伦敦银行间同业拆借利率(LIBOR),而此前其曾同意将利率定为每年7%。 中方提出的贷款条件是不是非常不合理？这一点似乎不是路透社关心的问题，因为他们关心的仅仅只是“裂缝”――当本质问题无法解决而不能正视的时候，其它枝节也就成为聊以自慰的美餐。可惜，偏激的鲍勃－罗都已经评论在先，路透社的信息也就大大地降低了原有的份量。 读这些信息和评论，感觉出西方希望中俄关系破裂的殷切和无奈，如同葡萄架下的狐狸。 二、从中俄关系看中美关系： 俄罗斯和中国近年来政治关系日益亲密，双方经贸方面联系也有相当的发展。这些发展建立于这样的基点，中俄关系的基点在于：应对美国世界霸权的挑战。 在这个层面上，鲍勃－罗认为只是表像，他认为中俄在战略问题上的共同之处远不如双方利益相通之处，这就是他提出“便利轴心”概念的思想基础。 鲍勃－罗认为，莫斯科和北京的关系，跟价值观无关，也不涉及相互喜欢，分享温情。它完全是出于对国家利益的冷峻的考虑 - 完全视自己方便与否行事。 他说：“当然，谁也不会把相互的紧张和分歧广而告之，但说白了，双方都是尽量从这种关系中获取最大收益；坦率地说，双方的精力都集中在各自外交政策领域的其它方面；双方对所谓的伙伴关系并不抱幻想，可以获得的东西尽量享用，得不到的也不强求；双方都不太叫真，有点机会主义，更主要的是双方都非常务实。” 另外，“与大户人家相邻，你不必喜欢自己的邻居，但总是要设法相处。” 归根到底，中俄关系是一种“正常”关系 -- 双方都希望通过这样一种双边关系满足各自的国家利益，配合各自的国内政策。俄国总统梅德韦杰夫今年稍早访华时曾表示，中俄的国家利益相近，这构成了两国关系的基础。 尽管鲍勃－罗的立论并不可靠，但是他能够看出中美关系超越中俄关系，不能不说是高明的，笔者在以前的文章中也在阐述这一观点，尽管现在一切迹象都在相反的现象的掩盖之下。 鲍勃－罗称中美才是战略伙伴，因为他认为从某种意义上说，中国和美国的世界观是相同的——双方都认为美国是当今世界上唯一的超级大国，今后几十年仍将如此。而且，双方都认为在重大问题上需要战略合作，比如经济全球化、相互依存、国际环境的稳定、能源安全保障等。 奥巴马在民主党初选首次辩论中说，中国既不是美国的敌人，也不是朋友，而是竞争对手。但观察人士普遍估计奥巴马政府的对华政策不会有180度大转弯，美中关系不会有根本性改变。 鲍勃－罗认为奥巴马当选总统会增强目前的趋势，而目前最主要的趋势，最重要的现实，就是对中国来说，美国依然是个关键的、不可或缺的战略伙伴。他说，奥巴马不会对美中关系作革命性变革，“美国对华政策在很大程度上将会延续，除了贸易方面可能会更强硬，但不会有翻天覆地的变化。” 但是对俄国来说情况就不同了。鲍勃－罗认为，俄国的远忧是“美中关系变得太好，俄国受到战略孤立。”他说，在格鲁吉亚事变、跟西方关系恶化和全球金融危机的背景下，目前俄国的处境很不舒服。 鲍勃－罗的“世界观”原来是这么回事，始终无法摆脱其功利主义的层次，居然把中国的谋略当成为中国接受了美国的招安。对于战略分析而言，这确实是非常危险的。形势的转变随时都可能发生，如果美国不能谦恭地确认中国的利益，并且真诚地与中国相处，它随时都可能失去中国的友谊――事实上，现在的敌对意识就高于友谊，否则中俄关系就不会如此引人瞩目。 三、中俄关系演变的方向： 鲍勃－罗认为俄罗斯将重回西方。他解释说，俄国统治精英面临的问题是，它要设法树立一个不仅有影响力，而且对国际安全、稳定与繁荣有建设性贡献的大国形像，但实际上它只是假装自己很有影响力。所以，它希望看到的国际局势是不要太动荡，也不要太稳定，使俄国得以展示它的，坦率地说，并不存在的影响力。 鲍勃－罗认为，莫斯科很明白，俄国和中国都被称为所谓正在崛起的新兴强国，中国的崛起速度快得太多了，无论是量还是质，都远远超过俄国。再过十年或者更短的时间，“随着俄国对中国的崛起越来越嫉妒，再加上对中俄力量对比悬殊的实际担忧，”俄国会重新转向西方。虽然莫斯科不会像1990年代那样百分之百接受西方价值观，采纳西方经济模式，但俄国会设法跟西方重新谈判，集中精力发展跟西方的关系，同时又跟中国保持合理的、可以接受的关系。　应该承认，鲍勃•罗仍然是以西罗马的思维方式来看待世界的。当中俄力量对比悬殊的时候，中美关系将进入更具有建设性的阶段，事实上太平洋经济圏的出现已经成为事实，对于全世界的吸引力，不仅仅包括俄罗斯，连英国自身也只能“自投罗网”。 在这一点上，东罗马系统的俄罗斯似乎更从容一些。俄媒称：中国军队作战能力与俄罗斯相当！可贵的是，当他们这样说的并没有表现出太多的不安――本来，在心理上它应该有一个适应的过程的。 俄军方人士最近在《独立报》上撰文指出：最近中国试图以自力更生的方式进行空军和防空武力的改革和现代化，其武器来源基本上是依靠本身的科技进行研发，但也大量引进外国科技，譬如隐形战机、俄罗斯的航空高科技等。 与其他军种相比，中国空军的改革速度较快，这是由于中国领导人认为在未来的战争中，解放军空军将会扮演最重要的角色。目前中国在空军的改革过程中，最重视的是空军战机的更新，特别是战术性的战斗机、轰炸机和拦截机的全面现代化，以及为所有战机装设新式的飞弹和电控系统。中国积极引进大量的俄制先进战机，此外，中国亦自行研发本国新一代战机及空军作战武器。 为了加速空军和防空武力的现代化，近年中国与俄罗斯在军事科技合作上做出相当的调整，其中最引人瞩目者是中国以20亿美元，购买了在中国大陆自行装配 200余架SU一27型战机的专利权。而且由于中国向俄方购买此项专利，并获得俄国专家的大力协助，因而最近中国能在轻型战机、雷达导引、空对空和空对地飞弹，以及战机发动机等各方面科技的发展上取得重大突破。 因此目前俄中军事科技合作，已不局限于俄制武器的购买，而是在武器专利的取得。目前在专利权的取得方面，占两国军售贸易总额的30%，但北京希望未来能将专利交易提升为70%，中国这种改变向俄军事采购方式，并扩大武器自制率的发展趋势，很值得注意。 根据美国国务院和瑞典斯德哥尔摩国际和平研究所的一项统计资料显示，1999年中国国防科技竞争能力全球排名第9，位居乌克兰之后。过去专家一直认为，到2025年中国才会成为美国的战略对手，因此美国应有足够时间从事准备，但最近专家却发现中国已成为第二个超级大国，只不过北京刻意压低姿态，不愿立即从区域强权变成美国全球战略对手。 专家认为，中国已能充分利用日本的金融能力和俄罗斯的自然资源，在至7年内完全追上美国。中国的作战能力已与俄罗斯相当，而且有日益增强的趋势。 综合上述，俄罗斯人的着眼点主要的是在美国身上，对于中国发展所持有的平和的心态也就可以理解了。 四、机关算尽的西方列强： 为什么西方人鲍勃－罗有充满种种谬误的分析？ 08年11月15日，全球金融峰会将在美国华盛顿召开，峰会象徵全球共同应对金融海啸的威胁，更重要的是，很可能就今后的国际金融版图进行重新分割。谁将执国际金融之牛耳，将成为今次峰会的主题。 二战后大多数世界强国都在战争中受到重创，唯独美国的实力在战争中壮大起来，战争结束时美国佔当时资本主义世界工业产量的六成，以及全球黄金储备总量的五成九。这种压倒性的优势，使其成为世界经济的霸主。 随后布雷顿森林体系的建立，进一步确立了美元在全球的金融霸主地位。美国凭藉其在国际货币基金组织和世界银行中的资金优势，拥有这两个国际金融机构的绝对控制权。金融霸权和军事霸权，成就美国君临天下。 在这一次金融海啸中，美国金融霸权面临极大挑战。峰会是由一个日薄西山的美国总统主持的，更重要的是金融海啸决定了美国盟主之位的日薄西山。与会者当然明白，今次发端于华尔街的全球金融海啸，始作俑者就是美国，伤害最深者亦是美国，这个昔日金融霸主要想维持二战以来的金融优势，已经力不从心。面对世界大变局，与会者的心情之复杂也就可想而知了。 欧盟、金砖四国，欧佩克等等，目前，各势力都虎视眈眈，围绕改革国际金融体系，纷纷抛出自己的政策主张。欧盟亮剑最早，十一月七日，欧盟领导人在布鲁塞尔举行的非正式首脑会议上，正式推出了「欧盟版」的全球金融体系改革蓝图，亮出了欧盟的底牌，并显示统一的欧盟立场。 中国目前的态度最不明朗，当局虽然口口声声称要改革世界金融旧秩序，但具体目标与建议并不清晰，在今次峰会上具体要争甚麽、反对甚麽也不得而知。北京的如意算盘是坐山观虎斗，左右逢源，但未提出诉求的策略，难以佔得先机。 而且现实容不得北京有丝毫乐观，金融峰会上很可能形成欧美联手，共同逼中国买单的格局。在此之前，西方有舆论认为，中国汇率管制以及低成本商品的倾销，是造成今次金融海啸的原因之一，中国应为医治今次危机承担责任。有一种声音认为，中国已是世界经济火车头，有能力、有义务承担起拯救世界的重任。 同时，欧美各国亦纷纷盯上中国巨额的外汇储备，外国学者建议中国应购买外国企业，达到实质履行大国责任。这种种论调的背后，实际上都是要中国在今次全球性救市中，承担超出自身能力的义务与责任，为逼迫人民币进一步升值，以及放鬆资本帐项目埋下伏笔。 西方列强挑战美国，是为了获取霸权；西方列强挑逗中国，是想招安中国为其效力，招安不成就转嫁危机。西方列强可谓用心良苦。 五、走向太平洋经济圏： 笔者认为，西方人的种种絮叨是毫无意义的，很大程度上只能成为中国独立自主政策的一种借鉴，可以判断： 在战略上，在中国没有充分实力之前，不会放弃中俄关系；而在中国实力充沛之后，中俄关系只是在构成上发生变化――其实现在的变化也在经常的发生，至少从当初的老大哥和小弟弟已经转化为平等的关系。 在经济上，中美关系将不断加强，这是太平洋经济圏出现的充要条件，整个西太平洋地区的人们都将逐渐意识到一种新的生存体验正在发生。但是，现在希望征服中国或者是招安中国，则纯粹是白日做梦。 欧洲确实处于没落中，但是无需埋怨中俄，也无须埋怨中美，这是欧洲自身的历史、文化和国家形态所决定的。欧洲衰落的原因就在其文化的“一分为二”的分裂特性；欧洲衰落的起点其实就在他们把新教徒赶到美洲去的时候。人们也许将在很长的时间内对西方列强持一种同情的态度，这种同情很大程度上是一种自我警戒。 处于衰落之中的命运如何？晚唐罗隐有七律《筹笔驿》：抛掷南阳为主忧，北征东讨尽良筹。时来天地皆同力，运去英雄不自由。千里山河轻孺子，两朝冠剑恨谯周。唯余岩下多情水，犹解年年傍驿流。 与衰落相对应的是新生的生命。我们现在正在面临的大变局的目标就在太平洋经济圏取代大西洋经济圈。太平洋经济圏能够包容中、美、俄、日、澳等等旧日的对手和大量新兴的区域，从现在看，这种趋势已经逐渐明朗。可为人类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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