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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承鹏:刺青时代的悲壮 有种让人很心痛的怪异
拿迅猛无比的愤青情绪喷射在大众眼球并不太重视的芬兰世锦赛,是一次很不成正比的冲动。在这样一个森林密布的遥远国度发生一次只供17岁以下孩子追逐的比赛,原本还不如一次“上海德比”波澜壮阔。
然而,就像一次突如其来的大停电,两次1∶2的溃败就像灾难一样,把孩子们与呐喊“拯救孩子”的大人们搞得无比悲壮,灾难比幸福还吸引人们的视线。“芬兰U17世青赛”,
成为中国足球额头上又一枚无比悲壮的刺青。
房龙说:“对现实的愤怒其实是基于对未来的不安。”U17输了算什么?除芬兰之外,我们还在越南、在缅甸、在巴林输得像一个盘口下的年轻冤魂。只有一个解释———今天的愤怒是对明天的焦虑不安而产生的,对2008、2010,甚至对遥远的2046注定的失败。
拿刘春明或者中国足协开涮不是一种新颖有效的清算方式。一嘴天津味的刘春明和一脸长官状的中国足协永远不可能用自己改变自己,你越口诛笔伐他就越坚强,这种循环更迭的口水大战堕落成为一次次语言上“虐待”与“受虐”的游戏。
记住一些现在还算清晰的细节对事情可能更有帮助:就在芬兰队的孩子们在大堂喝咖啡、打网球的时候,中国孩子们却在房间里像一只只守纪律的呆鸟;就在哥伦比亚的孩子们遥望窗外美丽不绝的针叶森林时,中国孩子们却象老党员一样在默想着领导严令的组织纪律;就在芬兰早晨的第一缕阳光打在脸上时,中国孩子昨夜的泪痕还清晰可见。
谁的眼泪在飞?“快乐足球”的口号在这时显得很可疑。问题不是拿下刘春明、废了毛剑卿,端掉中国足协就可以解决。从生于50年代的阎世铎到生于60年代的刘春明再到生于80年代的毛剑卿,有的东西就像刺青一样在额头上涂改不掉,历久弥新。
悲壮,玩悲壮。当你把事情拔高到不属于它的高度,悲剧不可避免。我无意否决“国家荣誉”的深远意义———但是从正常逻辑出发,让一群17岁的孩子扛着巨大界碑踯躅而行,是对具体实现“国家荣誉”最具效率的阻滞。
从娘胎里落地之际便被刺青,哪怕这帮生于1986年的孩子已随时代更迭正崇拜着谢霆峰、布兰妮,也要按照另一种方式学会扮悲壮、扮崇高,扮得和当年林冲发配沧州一样,额头发青、呼天喊地、怀揣着家仇国恨……
从技战术层面探讨“芬兰溃败”毫无意义,换种逆向思维预测这个事件:比如U17中国队胜利出线,无外乎也只是早些年墨西哥的“高家军”,近些年阿根廷的“沈家军”,我们可以谀词如潮地把他们头上安一个“新超白金”的称号,然后屋漏偏逢连夜雨,沾点水汽后,白金也就成铝皮了……
他们是从一个思想模具里制造出来的,在毛剑卿正“触及灵魂深处”地痛书检查时,另一拨年轻人也在昆明红塔基地宣言:为了国家利益,一定要出线。
悲壮救不了中国足球,这么一茬又一茬苦大仇深的年轻的思想家在草皮上踢球,刺青闪闪发亮,看上去很有一种让人很心痛的怪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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