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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位美国智库任职的朋友给了我一个思考题:“香港普选是否可能实现?”这到让我吃了一惊,难道香港普选不是基本法中确立的内容吗?最近有位英国绅士说“看看香港普选工作是否需要帮忙”,一时间许多国人敏感神经被挑逗到了几乎崩溃程度,甚至连义和团大旗也亮出来了,那些亲英派港人也噤若寒蝉,这实在是一种不正常现象。
“普选”在这些人眼中如同一位美少女,“前男友”任何关注都会让“现男友”吃醋不已,这么闹下去对三方都没任何好处。我们如何找出问题产生的原因,如何找出解决问题的方案,如何让这个问题成为全体人类共赢的结果,这都是我想探索的。对于这几个问题可以从三个方面入手,一是如何看待大陆和香港社会文化对接与融合?二是如何找出让香港和大陆共赢的方法论?三是如何让大陆充分借助香港普选走入民主文明时代?
一,香港社会文化与大陆文化的同异---考验与契机
作为一个广东人我的确偏爱香港文化生活,从语言沟通方式到生活品味都如此,根深蒂固,而真正经历在香港生活时却依然觉得有许多尴尬。少年时期在香港第一次看到高悬的英国旗让我心灵触动很大,再回头看看祖国的五星红旗,几乎流泪了,这就是我必须要过的“国家认同”关。但是,到了香港上学才发现香港人有一种圆融而坦诚的性格,尤其他们具备一种“殖民地自信感”,务实而勤恳,世故而阔达,几乎无法用汉语表达清楚这类特点。从此,我发现了除了祖国之外还有另个更亲切真实的“祖国”。
我读过习主席的《我是黄土地的儿子》,特别注意到他年轻时在陕北的生活片段,他提到了他如何学会“团结”的过程,这种真实生活经历要比那些空洞理论更加有说服力。在香港我学习到了香港人是怎样搞好团结的,每天我们都唱《上帝祝福英女皇》,我就问老师“上帝比英国女皇更高级别吗?”,老师回答“是的”,我又问“上帝不祝福女皇可以吗?”,这位老师盯我一眼,说“你去问女皇吧”,这个回答让我失望了很久,最后到了美国才明白“原来美国总统也必须求告上帝祝福”,这种祝福不是最高权力者天生就有的。香港人不见的都相信基督教,但却非常乐意享受在这种信仰自由社会中生活,他们明白一点,有上帝管着女皇,女皇不会发动文革,把自己的命运交托给了女皇,形成了繁荣而融洽的香港生活方式,这也验证了港人的团结之道。
香港文化从另个角度看也是中国文化的一部分。许多中国学者喜欢用黄土文明来形容中国社会文化,这是偏颇的。习主席所对于黄土文化的描述给我一个鲜明对比,黄土文明只是中国文明的一个组成部分,而中国文明还包括其他的各种亚文明,其中最突出的就是中国南海文明,这特指福建、广东、广西、海南这些地方的文化,它从精神特质到生活方式都不同于黄土文明,也正因为如此,当满清统治时期北方人都乐颠颠的吊着根长辫子时,广东人和广西人却都把辫子缠在头顶,不让自己前额秃头显露出来,不愿意当满洲人奴才。当西方文明点滴流入中国时,广东人最为敏锐的加以接受,并大力搞山寨版,比如“借用基督教”起义的洪秀全,“君主立宪”的康有为,“宪政导师”梁启超,“三民主义”孙中山,还有“广州农讲所大师”毛泽东,甚至还有后来成为越南国父的胡志明等,这些人有不同的理念,但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要推翻代表黄土文明的那个皇上。香港也正是这种南海文明的中的一部分,她的确和中国黄土文明地区非常不同。
这种种文化格局中,黄土文明也在自觉或不自觉地排斥南海文明,科举不选广东人当状元,干部队伍不选广东人到北京,而广东人自己也深感非常难与北方人融合,这种情况随着大量北方人涌入而逐步缓和。这种情况如今摆在了港人面前,眼看着大陆同胞在香港疯狂买房,奇的高的楼价让自己被边缘化,尤其是年轻人生活越来越艰难,他们心里有苦难言。谁来代表港人发出呐喊?间接选举显然都是“自己友捡自己友”,把各利益集团们摆到了一个“同煲同捞”的平台上,却忽略了平民百姓的利益和心声。如何解决?我觉得首先大陆同胞要学会爱惜和尊重香港同胞,这个世界上没有比爱更能解决问题的了。具体来讲,我如果是个驻港官员就必须甘愿成为一个真正的港人公仆,不论你是什么党什么派,都不如把香港人民当成主人重要。孔庆东教授说“有些香港人是狗”,我看驻港官员的就应当为香港人民心甘情愿当好这条“狗”,只有这样香港和大陆才真正能够在精神和文化上实现统一。
二,香港与大陆的共同福祉---科斯经济学模式运用
作为一个经济和政治学学者,我更喜欢探讨香港公共政策的方法论。大陆学者比较喜欢通论,香港学者比较喜欢案例分析,最好把双方特点结合起来,探讨香港如何自身繁荣同时带动大陆走入民主文明社会的问题。我想这需要我们一起思想上建立起两个东西,一是民主宪政共识,二是民主共赢思维方法。
什么是民主宪政共识?我这里举个例子:爱因斯坦很关心国际时事和各种社会议题。对于巴以冲突,爱因斯坦有自己的看法。在以色列立国之前,爱因斯坦曾给一份阿拉伯报纸写了一封信,这封信这次首次公开展出。在信中,身为犹太人的爱因斯坦规划了一份“中东和平路线图”:首先建议成立一个8人“秘密委员会”,由阿拉伯和以色列医生、法官、牧师以及工人代表组成,由他们来通过谈判解决双方分歧。我们是否可以让港人自己委派各方民意代表达成一份“香港和平发展路线图”?这也正是普选的重要性所在,只有这种真正的民意代表才能够赋予民主程序神圣性,但大陆方面往往把投票看成是单纯的权力瓜分工具,让港人感到污浊邋遢,这才是建制派和泛民主派之间的根本区别所在。民主不在乎谁当选,但却非常执着于合法正当民主程序,因为它是神圣无比的。
大陆同胞长期在“一统天下”生活,对于反对派反对党的生活模式非常不习惯,看到别人议会里打架就以为天下大乱了。我要告诉你们,台湾立法院台上打架的人下班后可以同台喝酒,美国人夫妻两人各有自己党派也非常恩爱,这就是民主文明生活方式,不必把“党性”“忠诚”“服从”这类陈词滥调每时每刻挂在嘴边。有些港人说我偏向梁振英,但我只会接受他经过合法程序获得的应有权力,任何时候他违反了这条我就不会支持他,香港不需要搞“效忠文化”。我们要忠于民主宪政,只有做到这点,天下永远民主大治,党争永远没有市场。
香港越来越激烈的意识形态对抗来自两种民众感受,一是“我是香港人不是大陆人”,这叫着自我定位错乱;二是“我是中国人不是香港人”,这叫着逻辑颠倒。大家都首先是“人”,然后才是中国香港人或者香港中国人,否则一切无从谈起。从台湾民主发展过程中我们可以清晰的看到“台独”和“蒋家王朝”的互动融合,蒋介石把人民分成“大陆人”和“台湾人”,以为这样可以利用一帮人统治另一帮人,结果这种做法最后被蒋经国放弃。后来民进党为了树立自己的票源也搞这套“族群对立”,最后选民们发现自己真正的利益不是省籍,而是自己的公民权利是否得到保护和推动,省籍情结大大削弱。当年新加坡要从马来西亚被分割出来,许多华人非常恐惧马来西亚会来攻打,李光耀说“新加坡的力量来自英国式宪政,无论华人和马来人都享有同等民主权力”,结果他是对的,新加坡各方面发展如今远远把地大物博的印尼和马来西亚抛到了后面。台湾和新加坡的民主宪政经验非常值得我们深思,无论是中国香港护照或香港英籍港人,不论什么血统,大家都团结起来维护做“人”的权力,只有这样才能获取全体公民最大的共赢。想搞乱香港的人不是那些希望居住在香港的人,这点大家心里明白。
我们应当如何在纷乱的冲突中获取最大的共赢呢?科斯经济学可以提供一种非常有效的思想方法。科斯经济学原理认为:当双方没有交易成本限制的条件下平等讨价还价可以获得双方最大共赢,不受任何利益界限限制。我们把这个原理运用在处理大陆和香港关系中就必须订立三个先决条件,一是港人必须有自决权力,二是港人必须有权和大陆政府在平等地位上讨价还价的权力,三是双方都争取把“饼”做大,不以牺牲对方权益为自己获取更多权益。如何实施?举个例子,有些建制派人士说“有人想搞乱香港”,有些民主派人士说“我不承认你定的法所有我可以不守法”,显然科斯原理从一开始就面临着两种对抗立场。但是,当我们把这两种说法的面纱揭开,才发现他们各自代表着无数不同的利益,有些是可以融合的,有些是不可以融合的。那些可以融合的利益可以把它扩大,不可以融合的可以最小化或暂时搁置起来,前者是把饼做大获取民众权益最大公约数,后者是把交易成本最小化获取最大社会共识。大陆政府不需要做婆婆干涉媳妇生活,而是要做好一个保险公司的工作---在港人遭受损失时在出手救援。
三,中国走向民主文明需要全球民主国家的支持
我们都知道香港在英国统治下如何走过99年的,而且我们也坦然接受了这段历史。英国人的功劳和过错摆在我们面前,我们不得不自问一句“我们自己能达到这种发展程度吗?”。于是,我们想到给予富人更多权利搞地产开发,搞金融垄断,搞零售业垄断,把这些大资本家当成了国企一样支持着,让他们把GDP搞起来,让香港看上去比英国统治时更繁荣。这不是什么人类文明发展模式,而是一种暴发户心态作祟,是许多中国人与其他人类不同的价值观作祟。
英国人留给港人最好的东西就是法治精神,这个东西无法在中国社会自然诞生,而且生长空间非常狭小。英国是个君主立宪民主国家,实行三权分立制度,天赋人权,上帝面前人人平等,公民权力就是国家主权,两者不可分割。这些权力为何是上帝赋予的呢?中国人不理解,因为我们是唯物主义者,不相信有上帝,只相信有皇帝,要过好日子就的把皇帝伺候好,“太监”工作属于近水楼台好差事,两千多年就是这么过来的,如何让我们自己灵魂深处爆发革命?搞炒地皮我们内行,搞文明建设我们外行,搞民主文明我们更是深感恐惧,于是我们中间逐渐有人发出反对普选的生意来。
的确香港搞普选存在着许多风险,这些风险包括了港人本身不熟悉民主政治运作,过分依赖司法程序解决政治纠纷,过分依赖利益责任分担,这些都会增加民主运作的成本和困难,但绝不是不搞普选的理由。相比之下,美国社会对于民主共识十分坚固不移,美国民众对于民主运作非常熟悉,司法只是在非常例外情况下被用来处理民主选举案件。一个刚刚起步学习民主的地方接受民主政治成熟模式经验无可厚非,一个自己不搞民主的国家让出一个小地方让民主试验田也是可喜可贺,你现在不想走以后还得走这条路,谁敢领头迈出这一大步就是中国历史的真正伟大人物。
记得在美国黑人领袖马丁路德金高喊过“我有个梦想”,习主席也说过“中国梦”,前者的梦已经基本实现,后者的梦是否也包括“香港梦”呢?过去,在大陆遭受饥荒和政治风暴时,香港人民接受了许多难民并提供了很多支援,大陆改革开放后香港更是带领投资大陆的开路先锋,如今香港早已经实现小康生活方式,难道因此就无法加入中国梦“小康队伍”了吗?我的答案是:香港是全人类的骄傲,实现香港民主自治就是香港梦!让全中国人民共同为此奋斗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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